3)壹鬓头春(十)_醉折花枝作酒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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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所不知,邢州地处两国交界,往来商贩经年不断。虽不及建康富饶,却也被称作边境的‘小江南’,自有其独特之处。”

  梅沉酒看着五人将马车拉向长街的小巷深处,而长贵只直往前走,便快步跟上他,“在下的确是初次见到如此景象。在建康待久了,对外界一概不知,实在有些惭愧。”她出此言发自肺腑,话里存着几分遗憾。

  长贵将伞举过梅沉酒的肩,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商铺,“…前路车不便行,劳烦梅公子自行骑马了。”

  梅沉酒入城虽早,却不料到在关城开市更早。两人没走几步,开市的街鼓就已震天响起。眼看着来往的人愈发地多,她也便适时噤了声。

  关城设有二门,入向阳门,出西成门。

  长贵领着人走到西成门时,侍从已各自牵马等候。交予梅沉酒的马浑身黑亮,她小心走上前去时便极其乖巧地低头任由她抚摸,像是能通人心。

  梅沉酒摩挲着马背上粗糙的缰绳,平日惯常抵书的掌心被沙砾硌得生疼。不疑有他,她利落地翻身上马跟在长贵之后。

  西成门大开时,梅沉酒只见满目荒芜尘土,广袤沙地之上的艰难地蜿蜒出一条蛇形的走道。一路上她抬头望天低头察地,视线回到沉默的四人中时,唇齿间只余下一声叹息。

  途经狭隘的关口,梅沉酒不自觉地抬头看。青天恍若被刀斧切割成一条混浊的细线,夹在赭色的陡峭岩壁间。而沙地间长久的风将岩壁凿成嶙峋模样,偶有碎石坠地,惊得马匹侧首低嘶。

  晨间的边境寒意侵骨,梅沉酒紧着衣衫从天光乍现看到赤金日轮悬在天际,终于隐约见到远处密布在山头的千帐。日上叁竿,梅沉酒随手摘帽一绞,汗液便从纱间溢出,没入沙土后就消失不见。

  千帐将近,却又朦胧似幻。毒辣的日光于赭色的沙土间唯汇成扎眼的一点,让梅沉酒几乎一眼就能看见那唯有两人站守的窄横门。黄沙扑朔之下,原本滑稽的场面也显得寂寥起来。

  长贵回过头来命梅沉酒走在最前,她认得那两人身上着的衣甲确属邑国,这才夹着马肚向前。

  横门远比梅沉酒所观要高大许多,但白石上所雕的绮丽的花纹她一种都辨识不出。两侧的士兵在梅沉酒要过横门前就已将她拦下,就连下骑这番动作也被制止,颇有把守大关的意思。她犹疑片刻,这才在牢握她身下马匹缰绳的士兵的注视下,将手谕从衣襟内取出。

  两人反复查看后对视一眼,这才放下警戒。他们牵过梅沉酒的马,恭敬地引着七人向更深处走去。

  横门一过,原本模糊的景象就变得开朗起来。梅沉酒远远地就能听见军队操练的声响,来往或奔走或行路的士兵皆双目如炬,神气异常。大小营帐星罗棋布,梅沉酒虽不精通行兵打仗,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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