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办法。
他从来没存过裴知意的电话，估计对方也知道在自己这里得不到什么好处，从来没有骚扰过他。
站在医院安静的走廊上，裴星眠的手指都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摆明怒极了。
居然是裴知意带走了小鱼。
秦妤接到裴星眠的电话，还有些不敢相信：“裴星眠？”
“你妈电话是多少？让她立马把小鱼给我送回来。”裴星眠语气很冲。
把秦妤说的一愣：“什么意思？小鱼跟我妈……”
裴星眠下颌线崩的很紧，语气比窗外的天气更冷，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大的，被风吹的落在窗户上。
“你妈今天上午把小鱼从我们家门口带走，她是想做什么？你让她来找我。”
秦妤呆住了。
完全难以消化这个事情。
“你等一下，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秦妤匆忙挂了电话。
另一边，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小鱼自己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外面的风雪很大，小团子不由得抬手遮了下眼睛。
站在她身旁的季栀感觉不到寒冷。
有些困惑地伸手触碰小鱼。
“你怎么了？”
小团子哈了一口气，打起精神，软软糯糯地笑了起来：“没事，你快点跟我走。”
人的灵魂离体之后，会慢慢忘记生前的事情。
季栀年纪还小，所以现在大概就已经记不清楚了。
地面上薄薄的雪早已经化成了冰。
在上面跑有些艰难。
小团子低垂着眼睫，抿了抿嘴唇。
有些难过。
生死有定论，但是季栀这次不是意外……
想到这里，小鱼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重新打起精神，一路跑到了手术室门前。
裴星眠正准备离开。
灰暗的世界中就突然闯进一抹彩色的光。
小鱼知道裴星眠在这里，早就做好了被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准备。
然而，裴星眠却呆愣在原地。
小鱼呜呼了一声。
大眼睛流露出一抹失落。
完蛋，哥哥肯定还是生气了。
这个念头一出，耳边突然响起脚步声。
裴星眠一把抱起小鱼，呼吸都乱了节奏：“小鱼，你……”
他想说什么，但是却如梗在喉。
小鱼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冻的红红的，眼睛水润地望着裴星眠。
“二哥哥……”
裴星眠彻底放松下来，没有生气的迹象，抬手揉了揉小鱼的头发，眼里满是失而复得的疼惜。
“这次不怪你。”
“是二哥哥不好。”
裴星眠说的有些咬牙切齿，从上一次见到裴知意开始，他就应该对这个人多些防备。
没想到上次的对话对裴知意完全不起作用，居然还想着从小鱼身上下手。
此时，手术中的灯灭了。
小鱼听到动静，立马着急地转过头去找季栀的灵魂。
小奶音催促她。
“你快点进去。”
随着小鱼的话音落下，空中似乎闪过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
手术室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小鱼吐出一口气，抱着裴星眠的脖子带他往旁边看。
“你们是孩子的家属吗？”
裴星眠下意识要说不是。
可小鱼突然蹿到前面，脆生生道：“医生叔叔，我是她的好朋友！”
医生顿了顿，面对小鱼纯真的眼神，撒了个谎：“她……你的好朋友去了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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