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还能躲过去。”
程鸢的脸上不见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微笑。
“如果——我回不去的话，麻烦你替我向朵朵和宸宸他们说声对不起，我不是合格的妈妈——”
“程鸢，胡说八道些什么？”
秦飞扬的脸色极其难看，“你是在跟我交待遗言吗？有我在，我不可能让你死的！”
七年前他没能保护得了她，七年后他绝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就算要死，两个人也比较有伴。
“三哥！”
程鸢的神情极其严肃。
“你活着，如果我死了还可以替我报仇，最起码可以查清楚我为什么会死，如果我们两个都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真相呢？难道你愿意不明不白的死去？”
她说完又自嘲的掀了掀唇角，“如果——你逃出去了替我告诉褚嘉遇，其实我爱他，一直都爱。”
程鸢的声音有点哽咽。
死到临头了，她不想再隐瞒自己的感情，过往与褚嘉遇的一些矛盾纠结，在生死面前都无足轻重了。
命都要没了，还纠结恩怨有什么意思呢？
秦飞扬的双眼猩红，“程鸢，这种话我不会帮你传达的，有能耐自己告诉他去！”
不顾程鸢的反对，秦飞扬执意背起她继续逃了。
但背着一个人的速度肯定不如一个人逃，追兵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他们在那！”
“给我追！”
枪弹声响起，不时有子弹从身边穿梭而过，秦飞扬的奔跑速度也越来越快——
背上突然传来温热的湿粘感，让秦飞扬心中大骇，临时改变路线背着程鸢钻进了一片半人高的灌木丛里。
“程鸢！程鸢！”
灌木丛里是密密麻麻半人高的杂草，人躲进来外面的追兵一时半会不容易找到，秦飞扬心急如焚的放下程鸢检查她的伤势。
还好，是肩胛中弹，一时半会不致命，但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三哥，走啊，赶紧走！走！”
程鸢唇色发白，身体上因为中弹而起来的疼痛几乎让她昏厥。
“程鸢，你躲在这里，我去把他们引开。”
秦飞扬手忙脚乱的把她安顿在一处相对隐密的草丛里，“记住，等我把他们引开后你就朝反方向跑，知道吗？”
程鸢眼里有泪，微笑着点了点头。
中弹的地方很痛很痛——
她可能无法活着回去了，但如果能让秦飞扬活着出去，她愿意的。
秦飞扬一咬牙，猫着腰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故意引起来声响引来追兵的注意才背道而驰的狂奔——
“在那！”
秦飞扬的出现果然吸引了追兵的注意，很快就一窝蜂的朝着秦飞扬追去。
程鸢躺在草丛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小了些才挣扎着起身往反方向踉跄而去。
身后的枪弹声阵阵如鞭炮声，程鸢困难的来到一处山头小高地上，她扭头回去想寻秦飞扬的身影。
不曾想却赫然看到他被追到一处悬崖边上，身体中枪摔下悬崖的画面——
“不！”
三哥——
撕心裂肺的痛从心底涌上来，过往的与三哥在一起的种种记忆涌上心头，程鸢张大嘴巴想要呼叫秦飞扬的名字，却发现不管她多用力都无法出声。
晕倒前，满眼都是秦飞扬身上中弹摔下悬崖前的那一片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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