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近乎昏迷。
“陈大夫,”燕梨轻声道,“他伤势如何”
陈大夫没好气道“这旧伤你自己看到了,除此之外左臂骨头折了,肋骨也折了一根,腹部受到重击,应是伤到了脏腑,其他的都是些小伤了。”
伤势果然十分严重,燕梨心中一紧“那他可有性命之忧”
“今夜大概会发烧,若是撑过去了就没有大碍,若是撑不过去”陈大夫扯了扯嘴角,“老夫已经尽力了,看他的命够不够硬了。”
燕梨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谢渊别的光环没有,就是命够硬,想来应该不会有大碍了。
她原本酝酿地一肚子话如今在这只剩下一口气的小奴隶跟前一句也说不出,燕梨无力地摆了摆手,对碧萝道“你留下来和碧痕一起把他送到侧院去,仔细着些,别把他又弄伤了。再找个伶俐的丫头照顾着点,我要他这条命还有用。”
“小奴隶,”她俯下身看着谢渊,“可不要撑不住,错失良机啊。”
谢渊睫毛微微一颤,抬起眼来。
这实在是太漂亮的一个小孩儿。
或许是太瘦的缘故,他的棱角远比一般小孩明显,脸上更无一丝的婴儿肥,眼神平静到近乎古井无波,若是忽略掉瘦小的身形,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他最不像孩子的是这双眼睛,最像孩子的还是这双眼睛。
上眼睑弯出月牙儿般的精致弧度,黑眼仁比常人更黑更大,可能是太疼的缘故,眼中似蒙着一层水光,像是黑沉沉的乌玉浸在一汪清透
的池水中,明明眼中满是暮气沉沉的麻木,抬眼看人时却偏偏有一种天真无辜之感。
燕梨忽略掉那瞬间的心软,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大步离去。
任务就是任务,她要无比清楚这一点。
谢渊定定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长睫掩映下的双眼无波无澜。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忽然施以青睐,他却毫无被馅饼砸中的喜悦。
他这一生所有自以为是的幸运,最终都要用更惨烈的代价去还,他早就学会了不抱期待。
见大小姐离去,原本大气不敢出的奴隶们轰一下涌进逼仄的破屋,艳羡又妒忌地嘈杂一片,本就不堪的空气顿时更加污浊。
一个看起来年纪和谢渊差不多大的小奴隶蹲在他身边,羡慕无比“阿九,你命可真好啊。”
谢渊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和“好命”这两个字扯上关系。
他有心想讥讽两句,可是一波又一波的剧烈疼痛让他浑身无力,只得闭上眼睛任他胡说。
“好了,”碧萝在一旁厌恶地掩住口鼻,“快点出去,别挤在这里。”
奴隶们只得讷讷地离开。
碧痕已指挥着两个小厮抬了担架来“如何能自己上来吗”
谢渊沉默着点点头。
他艰难地挪到了担架上,即使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出了一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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