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八怪三个字，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柳洳雨淡淡道：“六妹妹怎么走路不看路，直往我身上撞。”
“分明是你故意往我身上撞，”柳霜芷握着拳头，“你这是碰瓷。”
“哦？还敢顶嘴？”柳洳雨歪了下头，突然倾下身子，在柳霜芷耳边低声道，“六妹妹不敬长姐，该怎么罚？也罚二十棍，你说如何？”
点漆般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透着森森的凉意。
二十棍一出来，柳霜芷便知道她这是为丫鬟找场子了。
心中升起了怯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说话也结巴了起来，“你，你敢？”
柳洳雨按着她的肩膀，让她没法后退。
柳霜芷转头看着贴身丫鬟，骂道：“你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拉开。”
丫鬟看着二人争执，缩了下身子。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五小姐和六小姐吵架，倒霉的就是她。
两相权衡之下，丫鬟上手去拉柳洳雨，倒不是因为对柳霜芷忠心耿耿，她是六小姐身边的丫鬟，六小姐有的是功夫折腾她。
丫鬟拉了下柳洳雨，却也没拉动，她又不敢用太大力气，把柳洳雨给得罪死了，急得脸通红。
柳霜芷朝她飞了个眼刀，腾出腿来踢她，“你倒是用力啊，废物，你有什么用？”
丫鬟被她踹得歪了歪身子，低垂着眼掩住了恼意，用的力气更小。
反正今日回去一顿罚是免不了了，倒不如让六小姐也吃个教训。
柳霜芷更气，又踹她，丫鬟顺势倒在了地上。
柳洳雨逼近柳霜芷，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声音森凉，“六妹妹，你怎么这么爱作死，还不长记性呢？”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呢？非让我把你打上好几顿，才能记住吗？”
柳霜芷被她吓到了，浑身发抖，牙齿打战，她回忆起了上次被打时的痛苦。
求饶的话在嗓子眼里，柳霜芷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愿意向柳洳雨求饶，今日可不是那日，这花园中只有她一人，她敢打自己，柳霜芷便去父亲那里告状。
柳洳雨背后有沈公子又如何？再厉害也只是个商人，她背后可有施姑娘。
柳洳雨不知她脑中想了些什么，冷笑一声，伸手在她身上点了两下。
她动作十分快，柳霜芷都没看清。
这些穴位还是在齐叔那里学到的，既能让人疼，又不会真伤身体，她力道大，怎么着也能让她疼上一个时辰。
浑身像是过了电流一般，柳霜芷直接叫出了声。
哪里都疼，比被狠狠打了一顿还要疼。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柳洳雨扶住她，笑容温和，“我做什么了？六妹妹怎么突然站不稳了？”她看着慢悠悠站起来的丫鬟，“还不快过来扶住你家主子。”
丫鬟赶紧过来扶住，柳霜芷大半个身子都瘫在她身上，压得丫鬟一个踉跄。
以暴制暴不对，但对柳霜芷这种人，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柳洳雨拍了下手，看着她额上的那层薄汗，“既然六妹妹身体不舒服，那就先回去歇着吧。”
她突然又靠近失力的柳霜芷，柳霜芷身体动不了，瞳孔瑟缩，柳洳雨微微一笑，道：“六妹妹，希望我们以后能和谐相处。”
言罢，她转身离开。
她知道柳霜芷身边的丫鬟今日回去应该不会好过，但她没有一点内疚。
这个丫鬟，在柳霜芷欺负原主的时候，可没内疚心虚过，倘若她只是不敢阻拦柳霜芷，她也能体谅，一个丫鬟也做不了什么，可有许多次，她为了讨好柳霜芷，在旁煽风点火。
仅这一点，她就忘不了。
用了晚饭，便有人来通报，说是柳老爷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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